第一一六章 铁血雄关-《大清之祸害》

    
    然后粉身碎骨。

    古老的长城上,密密麻麻排列在青砖后的明军士兵,一刻不停地用步枪,用大炮,用手榴弹,用燃烧ping,向着城下清军倾泄死亡,这样的工作他们早已经驾轻就熟,在江南他们是这样让清军的血染红城墙,在这里他们同样让清军的血染红城墙。

    在他们身后是无数因为分到土地,而对他们充满感激的民夫,用挑子,用手推车,甚至用肩膀扛,将一箱箱子弹炮弹沿着城墙送到每一名士兵身旁。这条运输线一直通到老龙头以北的城下,那里是一辆辆满载弹药的马车和牛车,在明军的战壕铁丝网后面等着被这些民夫搬空。搬空以后的马车和牛车立刻掉头沿着三合土铺成的大路,向北一直到两里外的码头重新装满。在码头旁边漂浮着碎冰的海水中,一艘艘满载物资的运输船静静荡漾,等待着卸船的工人将它们装载的所有物资清空,然后掉头向南驶往两千里外的昌国,去重新装满货物再运回来。

    这就是杨王爷的战争机器。

    杀戮的机器。

    这台全速开动的机器,用一种令人颤抖的速度,疯狂地杀戮着,就像绞肉机一样绞碎成千上万的生命,绞碎康麻子的盛世,绞碎这大清延续了半个世纪的统治。

    死尸在古老的城墙下层层堆积,鲜血融化了寒冬的冻土,染红了承受几个世纪风霜雨雪的青砖,汇成了一条条血红色溪流,汇入了石河的河水,汇入了近在咫尺的大海波涛然后瞬间无影无踪,这是康麻子的血,这是八旗的血,这是这个国家统治者的血……

    血都流干了,他们还能有什么?

    血都流干了,我们还有什么?

    伫立在战场的后方,康麻子举着千里镜,看着那尸横遍野的景象,颤抖着思索这个问题。

    但不这样又能怎样?就像雅布在八百里加急中转述的年羹尧奏折,去向杨丰乞求和谈?他倒是不在乎拉下这个脸面来,爱新觉罗家从来不在乎这个问题,当年努尔哈赤还趴在李成梁脚下舔人家靴子呢,可问题是杨丰会干吗?

    康麻子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三年前的今天,他还在看着自己的盛世,享受着朝臣们的欢呼呢,可怎么就一转眼山河破碎血流成河了呢?

    “万岁爷!”

    骤然间他身旁响起侍卫的惊叫,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他身上,撞得他从马上飞了出去砸在地上,几乎就在同时,他那匹御马的脑袋蓦然间化作一团血雾,一枚小西瓜大的圆形炮弹带着红色的碎肉,撞在后面一块岩石上弹了一下又落在离他不到两丈远的地方。

    “万岁爷!”

    一连串惊叫响起,三名侍卫的身体同时压在他身上,紧接着轰得一声,那炮弹化作了一团烈焰。

    六里外的长城上,一门十五斤线膛长炮后面,两名炮手很开心地击掌相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