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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选错人……何不问问她自己的想法?或者,你给我找来其他巫族人,之前的条件依然有效。”
秦桑惋惜道,“传送阵在紫微宫,回不去了。”
紫微宫飞升,道路已断,除非化神遗物里有通往沧浪海的海图。
“布阵之物早已备齐,取她的几滴精血为引,不会伤害到她。我也不瞒你,横渡之时,还要她来承载我的魂体。”
鬼母向秦桑坦白‘回归’的过程,郑重道:“冥冥之中我有预感,我的肉身就藏在回归之地,这也是我必须回归的理由之一!你不用怀疑我,神蚕主动认主,他们之间牵绊之深,甚至能达到共生的程度,是任何人都夺不走的。况且它只有神蚕一丝血脉,未来有多大潜力还是未定之数,未必胜过本宫的灵虫。你若还担心我对她不利,我可以立下心魔誓言和因果誓言。只要我还活着,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因玉佛的缘故,秦桑对心魔誓言总有些不信任。
抵达中州后,秦桑对因果誓言有了一些了解。
因果誓言约束力很强,没有人想承受违背誓言的后果,弊端是立誓的过程非常繁琐,在大部分时候是不适用的。
无论如何,救醒哑姑必须借鬼母之手。
秦桑便没有反对,先唤醒哑姑。
“需要准备什么?”秦桑谨慎问道。
“暂时只能强行引导她的意识,通过神蚕勉强回应我们,贸然救醒她会有很大弊端。她和本命虫蛊虽是一体,也要有个主从之别。她沉睡太久,唤醒她的过程必须循序渐进,否则会被本命虫蛊主导。即便在巫族,沦为虫奴的也不乏其人。”
鬼母示意秦桑扶起哑姑,维持盘坐的姿势,她自己则在洞府里忙碌起来,布下层层禁制,防止被人打扰。
唤醒哑姑必须在最安静的环境。
秦桑守在一旁,紧盯着鬼母施法。
鬼母明白秦桑的心思,任何动作皆不避讳他,甚至会主动解释一举一动的深意。
炼制天尸符很简单,解除的过程却非常繁琐。
只见她玉指连点,成千上万的复杂符文流水般飞出指尖,在洞府里汇聚成一条青白两色的光河。
光河围绕在哑姑身边流淌,首尾相接,变成一个光环,最后徐徐落下,将哑姑以及石床围在中心。
秦桑对巫法所知不多,根据经验,猜出是某种禁阵。
鬼母神色凝重,动作越来越快。
禁阵非常复杂,鬼母耗费数个时辰,直至东方破晓,方才完成。
擦掉额上的汗珠,鬼母轻舒一口气,骈指点向哑姑眉心,正想做什么,忽然停下,扭头问秦桑:“她身上的翳骨纹是你亲自铭刻的?”
“是我。”
鬼母后退了一步,“下面要继续铭刻神纹,借神纹之力撬动天尸符,引导她的意识,同时也是未来唤醒她的基础。由你来完成吧,免得你怀疑我对她动什么手脚。”
秦桑当仁不让,接替鬼母。
“这些神纹很复杂,对你应该不成问题。稳定真元,照我说的做,”鬼母事无巨细,耐心指导秦桑。
秦桑一丝不苟,以手为笔、真元为墨,从哑姑眉心开始,仔细描绘神纹,在铭刻神纹的过程中,逐渐感应到哑姑的变化。
她的气息越来越清晰,禁阵的光芒映照在身上,给她披上了一层朦胧轻纱,五官仿佛多了几分灵动之意,随时能够苏醒,睁开眼睛。
“让神蚕回归!”
鬼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肥蚕是哑姑在现世的锚,接下来必须借助肥蚕的力量。
秦桑立刻命令肥蚕遁回哑姑元神,与此同时完成最后一笔神纹,肥蚕呼呼大睡起来。
秦桑隐约感觉到,哑姑和肥蚕之间似乎多了新的联系。仔细打量哑姑,可是从外表看不出来什么变化。
等待少倾。
秦桑忍不住看了眼鬼母,在鬼母示意下,催动神识,探入哑姑紫府,通过肥蚕呼唤哑姑的意识。
一声声呼唤,却都石沉大海。
秦桑没有放弃,锲而不舍呼唤,终于得到了阔别五百年的回应!
“……我……愿……意……”
声音非常轻微。
像是一个跌入千丈深渊的人,声嘶力竭呼喊、求救,却无法被悬崖之上的人听到,被无尽的黑暗和绝望包围。她坚持了五百年,深渊里终于出现了一股风,将她的呼救声带了出来。
即便如此,回应也极度微弱,哪怕哑姑已经竭尽全力。
秦桑恍若隔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哑姑的意思。
哑姑听到了他和鬼母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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