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难怪这次大宗师想收况且为门生都未能如愿啊,难道皇上自己想收门生?”南京吏部尚书半认真半开玩笑道。 “皇上的心思我辈就无法揣测了。”魏国公淡淡笑道。 这位尚书说的还真不错,皇上若是直接越过乡试、会试、殿试三大环节,赐况且进士出身,他可不真就成了皇上的门生了吗? 英国公夫人看着况且,心里也是纳闷,不知况且什么时候搭上皇上这根线了,不过最近皇上身体状况不明,此刻搭上皇上是福是祸还真不好断定。 定国公府在南京的分支当家人笑道:“此次况且小兄弟为皇上圣体康健立下大功,皇上自然恩宠有加了。” 定国公是京城里最得宠的人,定国公府的消息也是最灵通的,这番话倒是让大家都明白了皇上何以对况且有此殊遇,先前还都以为是因为陈慕沙的关系。 定国公也正是抢先一步知道了嘉靖帝给魏国公手诏的事,这才急令在南京的分支到场祝贺,否则以定国公的骄横跋扈,决不至于把况且放在眼里,起码不会到现场来贺喜。 话题涉及到嘉靖帝的身体状况,所有人都紧张起来,这是朝廷中最大的忌讳,讨论皇上的生死、阳寿,那是大逆不道的灭门之罪。若是皇上不在场,也没人敢在公开场合祝福皇上万寿无疆,因为那就得罪了太子,将来的小鞋紧成什么样,可以尽情想象,反正不比大逆不道好多少。所以,皇上的健康问题,只能当作是瓷器店里的大象,视而不见就是了。 “况且小兄弟年少有为,非但是大才子,还是神医啊。”南京礼部尚书打了个哈哈说道,岔开了这个话题。 “况小兄弟,大婚之后空闲了,我订的那幅画可以着手了吧?”吏部司官马上把话题扯得更远了。 此言一出,其他几个订画的司官也都纷纷追问起来,这个场合问这个本来是不适当的,此时却是再适当不过了,大家心里都有数。 况且只好打着哈哈,逐个回答马上、马上,至于这个马上是多少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不是敷衍,而是明白这些人问话的真正意图并不在画像上,只是要摆脱适才的尴尬,替上官们解围。 魏国公冷眼看着这些人,心里暗暗发笑,一个个假模假式的样子,让人作呕。 在嘉靖帝和太子之间,魏国公向来是不偏不倚,不像陈慕沙,多少有点偏向嘉靖帝,哪怕他最好的朋友张居正现在是全力辅佐太子,他也依然不改初衷。 陈慕沙跟嘉靖帝的真实关系,知道的人只有魏国公一个人,其余没人知道嘉靖帝跟陈慕沙有多年的通信关系,所有的信件都是由魏国公亲手转交,决不假手他人,连国公夫人和小王爷都不知情,遑论别人。 一般人都认为皇上只是对陈慕沙寄予甚重,毕竟陈慕沙是一派理学宗师,这种待遇也是正常,所以陈慕沙虽然一向隐居,深居简出,但只要他愿意,还是有能力左右相当大的政局变化。这也是被变相贬谪流放到南京的政要们千方百计巴结陈慕沙的原因,谁都想找到一条直通皇上的快捷路线,好被招回到政治中心北京去。 现在大家基本都知道了其中的奥妙,再看着挨桌赔笑脸给这些国公、侯爵、尚书侍郎大人们敬茶的况且,心里都有不忍之心,却也不敢说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