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零五章 忧郁的蓝色-《催泪系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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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的,他似乎也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他开始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指责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而是悄声问女儿,我们家今天有客人吗?

    手表对他非常非常重要,他执着于寻找它,不只是确认时间现在几点,更是他熟悉的认识世界的工具。他努力的想像他过去成功克服过的那些困难那样度过这一次,但是这一次他过去的人生所有的经验仿佛都失效了,是的现在时钟指向八点,他还穿着睡衣,窗外阳光正好,但这不是早上八点,已经是晚上了。

    电影多次提到安东尼对手表的执着,因为这个时候的他,只能通过手表来确定时间啊,没有手表,他甚至昼夜不分,这是他唯一能够寻找的安全感。

    在影片的最后,在安东尼甚至不确定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在他再一次感到无助希望妈妈来接他回家的时候,他终于变成了一个好照顾的只会说ye的老人,那一刻我觉得非常非常难过。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努力,靠近自己想成为的样子,终于成为一个有权利说不的人,到最后连决定什么时候换衣服的自由也没有。是,阳光正好,风景很美,但我就只是不想出去,不行吗?

    那么我们可以问问自己,假如我是那个老人,我有什么可以做的更好的吗?

    把时间和记录精确写在每一天的报纸上?

    速写遇见的每一个人?

    就算这些我都能做到可事实上不太可能,阿兹海默不只是记忆问题,还包括了认知失调,距离判断、深浅判断不准,视空间会出问题,就算我画技没变形,画出的眼中世界也未必是客观的,问题是从哪一天开始呢?假如人生只剩下不停的记录,真的还有必要继续吗?遗憾的是在这种情况下,安乐死似乎也没法再担当一个保险措施。

    安乐死出现的本意是让人可以选择有尊严的离开,最重要的是个人意志。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厘定这种个人意志呢?是确诊得病后决定安乐死的我,还是突然在注射前醒来说no的我?

    目前对这件事最好的准备预案:吃饭、运动、工作、社交,认真生活、注意筛查。假如未来的我不幸罹患,对死亡的观念没有发生变化,我会选择在早期确诊的时候执行安乐死。完成手头的工作,交接或画上句点,不抱侥幸心理,坦然赴死。但是那个时候我真的能坦然吗?我也不知道。

    假如我是那个女儿呢?

    在丈夫当着父亲面说他病了,说要送他去养老院的时候;在他对着老父亲放狠话,殴打他,指责他毁掉他女儿人生的时候。愤怒、不可置信、事情已经这样了你怎么还要来添乱的情绪之外,会否记起保护你是他一直身体力行的对于婚姻的神圣承诺。不过这种「保护」的界限每一对关系都不同啦。指责伤害我在乎的人不是一个我能接受的选项。

    这个故事展现给我们一个世界,他们眼中的世界,而没有给我们什么解决方案。我喜欢这样的故事,给你提供一个理解的机会,去思考你的答案。」

    沉浸式的体验,对于很多人来说,并不陌生。

    是沉浸在一个阿兹海默症的老人的身上,以他的视角来看这个世界,却是那样的令人难以置信。

    「窗外,孩子嬉戏,爸爸望着窗外,眼光迷离。

    「我要妈妈」,爸爸哭了,像个孩子。

    「我感觉我的叶子都掉光了,还有树枝,风和雨!」

    爸爸又在找他的手表。手表找到了,时间丢了。《困在时间里的父亲》影片情节、人物皆简单,表现方式却晦涩,没有按时间顺序,如意识流一般,将一个个碎片式的画面呈现给观众,以父亲安东尼的视角来讲述一个平淡无奇却意味深长的故事。从开片安妮前往公寓探望父亲直至片尾父亲打开卧室门看到护士凯瑟琳,影片的情节皆来自父亲的大脑,混杂着过去、当下和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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